天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。
凉也心力憔悴,一手拖着额头,另一只手无力地挥挥,让这群自作主张的家伙赶紧走。
他挤出笑容,决定最后再挣扎一次:“如果我对你有非分之想,早就下手了,哪还等到现在?”
这话好像有点道理。
中岛敦没全信,在这方面他深有体会,毕竟第一次轻信别人的后果,就是被换上奇奇怪怪的衣服,听几十个人坐在屋子里拍卖他的初夜。
谁知道这个皇帝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。
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,连带着看面前到茶水糕点的眼神,都不太对劲了起来。
凉也:“……”
没必要,真的没必要。
这种辣鸡方法只有太宰治那种人才会用,你duck不必这么侮辱我。
中岛敦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过分,但两人总卡在这个地方似乎也不大好,干脆一次性把所有事情说开。
比如,先问清楚凉也如果不是馋他身体,那到底为什么带他进宫?
中岛敦干咳两声,耿直发问:“你没那个想法,为什么让我住在后宫里?”
对啊,我来之前你就进宫了,咋还没被皇帝吃了呢?
凉也:“……为什么呢?”
中岛敦提示:“你忘了你带我进宫的理由了?”
凉也:“是不大记得清了,您先说说?”
中岛敦:“你说要我给你当伴读。”
这个理由不就很光明正大嘛!凉也在心底感慨,这个皇帝还不算太放肆,没有直接暴露lsp的一面。
伴读,诶,这个词用得就很有学术气息。
中岛敦补充道:“我是青楼出来的人,虽然说是被骗进去的,但也没认识几个大字。”
你让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人当伴读,这个借口还真不怎么高明。
凉也还未展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”他虚弱道,“我有一个梦想。”
中岛敦:“?”
“那就是普及九年义务教育,让全天下的孩子们都能读书,你是我实现梦想的第一步。”
“走吧,我教你认字。”
中岛敦:真的?真的是我误会了?
凉也信心满满。
可算自己圆上了一次!
梦想的力量果然伟大!
于是两人从吹着寒风的凉亭,移步到了吹着寒风的藏书阁。
四层高的玲珑楼,六面通风,呼呼的风把当做窗帘的优雅白纱吹得乱七芭蕉。
凉也打了个喷嚏。
他干脆坐到了中岛敦的身边,俯身去看中岛敦之前写的字。
中岛敦一看就不太习惯使用毛笔,写出来的作品大多歪歪扭扭,笔画一会轻一会重,墨迹的边缘满满都是颤抖的痕迹。
再看他捏着笔的手,果不其然指尖泛白,僵硬无比,死死攥着手里这一小截木条,仿佛捏着什么救命的东西一般。
这让凉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写不好字,总认为笔尖软趴趴的,一点都不像能写字的样子。
凉也干脆将袖子卷起来,在中岛敦惊讶的注视之下,一手扶住他的肩膀,另一只手将中岛敦握笔的手包裹起来。
说是包裹也不太恰当,他们明明差不多高,可中岛敦的手却比他的要大上一圈,只能说是虚虚裹住。
“握笔要握在这个地方,太高了会很难控制笔触,”凉也耐心道,“毛笔的笔尖很软,如果你握得太紧反而不好控制,因为写字的时候需要手腕用力。”
他松开手,点了点中岛敦的手腕,只觉得身下一震,中岛敦可怜兮兮地瑟缩了起来。
“九年义务教育。”凉也小声提醒。
中岛敦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,只胡乱点头,没敢往凉也的方向看。
凉也重新捏住了中岛敦的手腕,感觉手下还是有些僵硬,继续搞教育:“就是这个地方,写字的时候要靠……敦?”
中岛敦喉结滚动,背都佝偻了起来,发出低低的呜咽。
凉也干巴巴:“别让我刚迈出第一步的梦想死去啊。”
窗外,光秃秃的银杏树上,终于落下了它仅剩的那一粒叶片,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秃子树。
脉象惊人的活跃,体温也高得不像话,再加上呼吸急促浑身颤抖,头低得快要贴到胸口上了。
凉也下意识歪头,脸贴着自己软和的毛领,感觉喉咙痒痒的。
这就是害羞的少年人吗?真是满满的青涩感啊,怎么办,好像get到了什么奇怪的乐趣。
现在是深秋,再过些时日怕是就要下雪了。
他俯在敦的背上,只觉得对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,像是被温在炉子上快要烧干的茶壶,咕噜咕噜冒着热气。
凉也又有些愧疚,纯情少年正在与内心的恶魔做着斗争,自己还在这里幸灾乐祸。
这难道就是海王的快乐吗?害怕。
凉也退开了一些,跟中岛敦隔着一小段距离,坐在了他旁边,单手拽着笔,示意中岛敦跟着他的动作来。
中岛敦的手还在抖动,尚未恢复平静,写出来的笔画甚至比之前还要浮动,这样一来刚刚有所缓解的脸红趋势再次升了起来。
中岛敦喏喏道:“对不起啊,我太笨了。”
凉也摇头,不是你笨,是我的问题。
是我,抵抗不住诱惑,竟然开始与lsp感同身受。
快给朕上一份去污粉洗洗脑子!怎么能对挚友做出这种事情!
凉也紧了紧披风,唤来宫人将火盆撤了下去,环视周围,将面前的长桌往前推了推,便在中岛敦不明所以的注视之下,跨坐到了他的身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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