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！”
“先生！”
一粉衣少女抱着包袱在街道奔跑，眼看前方码头的船要开了，她焦急得顾不得身边障碍，腿撞上了木头箱子也不觉疼，只想让那船能够等等她。
“先生！”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码头边，差一点收不住脚就要掉进水中。
却只见那船尾在水面上荡开的层层涟漪，以及两边挂着的灯笼。
因跑的太快，有些散乱的青丝随着清风摇曳，飘而不乱。
“先生……”那一句未说完的话终究是再也没有底气说出来。
她还是来迟了，明明那时她可以不犹豫的。
就在半个时辰前。
醉里乾坤内，李茂年已经收拾好了留在醉里乾坤的零碎物件，荷花就在一边帮着收拾，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，只是让自己瞎忙活。
屋里头没有东西后，一切都和原来一样，似乎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来过。
看着已经打好结的包袱，她才开口：“先生，你……你还会回来吗？”
话刚出口，她其实就已是后了悔，这话实在不该问，可又忍不住想问。
先生方才说他要走了，她不知道先生要去哪里，他没说，她也没问。
她想先生会和上次一样，离开后还会再回来，可她问了，便就不一样了，她怕听见先生说不回来了。
李茂年手下一顿，一双明亮如刀光的眸子闪过一瞬黯然，随即没什么情绪地开口：“不回来了。”
四个字十分地简单，对荷花来说却犹如一阵寒雪，她先是心凉了下来，身子也变得有些发冷，还是镇定道：“那……我送一趟先生吧，如今新帝登基，外头也太平。”
先生之前不让她出门，她一开始还奇怪，没想到先生走后不久，外头就发生了兵变。
“不用。”李茂年沉声。
荷花一愣，她倒是没想到先生会拒绝得这么快，这么决绝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还有什么可说，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有些哽咽的“哦”。
尾音落，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，空气好似骤降的霜雪，荷花只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泪哭出来。
但她不想哭，不能在先生面前哭，于是开口：“那先生去吧，荷花就不耽搁先生了，荷花愿先生从此日日顺心，不皱眉头。”
她没读太多的书，所以也不大会说离别的话，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，都是她真心所愿。
李茂年的眉头依旧紧皱着，盯着荷花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眸思忖着什么，最终认真道：“我想带你一起走。”
语毕，荷花有些发愣，心似春雪融化，新芽挣扎着破土而出。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她并不是没听懂，也不是明知过问，她只是不确定。
“你愿意跟我走吗？”李茂年语气直接，似乎荷花只要说个不字，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。
“我……”
荷花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，先生的话让她意外，连她都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
她反问：“先生为什么要荷花同您一起走？”
“我习惯你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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