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纪思凌越狱,已经过去了两个月。
在此期间,韩局也没有大费周章地试图抓他回来。
似乎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隐约的预感。
山雨欲来,这世道如何能一隅偏安?
这两个月内,各地幽族人的踪迹都少了很多。于肃清者而言,这似乎是一年来难得清闲的日子。
可西北之地却异动频频,这一个月甚至时常出现当街杀人的血案,闹得人人自危,惶惶不可终日。
三天前,亭安市警局收到了西北川宁市的求援。
西北的不平静令当地警局不堪重负,折损了不少力量,其中包括两名肃清者——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。
韩局考虑了很久,最终派遣了一二小队。
可以说是非常大方地派出了中坚力量。
然而出于安全考虑,亭安市停了所有去西北的航班。一行六人坐了两天火车才到川宁市附近的一个镇子,在镇子里的旅馆歇了一晚,第二天才自己驾车前往川宁。
照理说当地警局应该要派人来接应他们的,可他们却始终没有收到相关消息。而今早醒来准备出发时,昨晚预约好的接送车辆突然双倍退还了定金,并表示无论如何都不去川宁。
许念出去打听了一圈,回来时脸上是少见的忧色。
一夜之间,这个有着约莫五百万人口的西北第一大城市,成了一座死城。
似乎不只是川宁市民,很多昨晚开车进入川宁地界的路人也被屠杀,川宁警局也断了通讯。
据及时转方向盘死命加速才逃生的幸存者所言,当时天色太暗,他看得虽然不真切,但他确确实实看到了十几个人影像鬼魅一样迅速移动,连惨叫的机会都不给受害者,就直接拧断了他们的脖子。
牧凡请示了韩局,韩局沉吟片刻,让他们去探一探,但是务必保证安全,有任何不对的情况,立即撤退。
可无论出多高的价,都没有人愿意载他们去川宁。
最后,安辰直接买了两辆越野车,由队伍里最年长,也是唯二有驾照的两位——牧凡和非岈,分别驾驶。
然而分车时,许念嚷着要抱小富婆的大腿,非要和安辰坐一辆车。安辰当然是坐牧凡的车,于是乎,非岈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。
牧凡作为主要负责人,不容置喙地提议一队一辆车。
自从柳欢黎不告而别后,第二小队就只剩下非岈和林渊两个人了。于是韩局就把许念调到了第二小队,平衡各队实力。
就这样,许念一步三回头地,被非岈拽上了车。
“你还挺财大气粗的。”牧凡嗓音淡淡的,听不出情绪。
尽管天气已经入秋,这戈壁之上依旧酷热难耐。
安辰原本拿着把折扇扇凉,看着车窗外的黄沙出神,听到这话扭过头来笑了笑:“嗯,我很有钱的,足够包养你几辈子了。”
后座的陈以哲没忍住轻咳了一声,悄咪咪压下了嘴角的弧度。
一抬眼对上后视镜里牧凡警告的眼神,他立刻正襟危坐,倚在车窗边,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“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能自己经商致富的人。”
“但是可以啃老啊。”她收起折扇,抬手摩挲着胸前的白骨十字,眼底情绪莫名,“可以这么理解,我继承了巨额的遗产,而且是两份。”
舅舅是个经商的奇才。
准确来说,她觉得只要他想,他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。
即便是那时住在乐安城郊的小院落里,她的吃穿用度说不上最好,也绝不差。
后来她流浪各处寻人,舅舅更是不断累积财富,唯恐她在外头过得不好。
那时候,她只要拿着舅舅的印信,就可以随时随地在各大钱庄取银两,舅舅也能知道她的行迹。
时代不停发展,钱庄成了如今的银行,印信也变成了银行卡。
现在孤身一人的流浪也已经快五百年了啊。
“对不起。”牧凡透过后视镜看着她,嗓音依旧淡淡的,眼神却藏不住关切。
她抬头迎着他的目光,浅浅笑了笑。
他有什么可对不起的。
明明,都是她的错啊……
另一边,许念看着前头的车辆,靠着车窗不住唉声叹气。
“怎么,还在可惜没能和富婆同乘一辆车呢?”
非岈不阴不阳地看了她一眼。
许念暗暗翻了个白眼,不理会他。
“比起想怎么抱富婆大腿,不如想想眼前的任务吧。”后座的林渊眉间满是忧色,“据幸存者所描述的画面,昨晚杀人的显然是一群幽族人。这些年虽然常有幽族人肆意妄为,但绝大多数还是会隐匿锋芒,相安无事地生活。而昨晚那么大规模的屠杀,怎么可能只有十几个人?”
“你怕了?”许念打了个哈欠,没放在心上。
“他怕的不是直面那群刽子手,而是这场屠杀背后更大的阴谋。”非岈微微蹙眉,“如果西北的祸乱只是开始怎么办?如果昨晚的血案不是一群疯子的一时兴起,而是有预谋的组织行动怎么办?”
如果幽族决心站在人类的对立面,届时,那些弱小的生命又该怎么办?
“嘀嘀——”
边上突如其来的汽车鸣笛声拉回了非岈的思绪,他看向窗外,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超过了他们,在前方与牧凡他们的车辆并排行驶。
许念和林渊回头,他们后头还跟着五六辆车。
“是各地的肃清者。”林渊叹气,“这年头送死还有上赶着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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